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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沈摇光愣了愣,
才回神一般笑着摇头道：“那也是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呢？”聂晚晴却不依不饶。
“不会是爱。”
说到这个字，聂晚晴似乎尤其在意，从前轻易便能被转移的注意力,
此时也紧紧地黏在这个字上，人也变得固执多了。
“郎君都非是那爱人者，怎能笃定不是？”聂晚晴驳他。
这话倒教沈摇光哑口无言。
可是……他仍觉得聂晚晴所言荒谬。
怎可能是……爱？他们二人分明是师徒，他知自己的秉性,
定不会与人跨越雷池,
即便是收徒入门,
也只会倾尽全力地教导,
绝不会对个晚辈产生半点歪心思。
可是……
沈摇光怔怔地看着她。
可是,
谁会爱上教自己读书的夫子。
像是被他遗落的某些回忆活了过来,
在他的心口使劲冲撞了几下。
“他说什么？”
却不料聂晚晴面上的愁容淡了几分，竟像是同他炫耀一般，说道：“郎君也不必恼。便是九君，都没我明白呢。”
她说商骜好端端地回来了，却不尽然。
是他糊涂了。聂晚晴哪日不提她和“赵郎”的事？他怎会顺着她的话茬,
将他与商骜扯成她同那负心郎的关系。
“然后我说，我不后悔的。”聂晚晴说。
“我重见天日那天，九君让我亲手掐死赵郎后，曾问过我。”聂晚晴说。
沈摇光愣了愣。
“我终日悲戚，却无一日后悔。”
但不知怎的，“夫子”二字在他的词汇里陌生极了。反倒是那个聂晚晴极力相护的字眼,
似乎扯动了他心里的某根神经,
让他心口使劲抽[dong]了几下。
“他说，我是对的。”聂晚晴说。“他也一样，若有机会，便是死了，也是值的。”
他在想什么啊。
“什么？”沈摇光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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