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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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面色扭曲后，南宫灵的目光陡然锐利。

他一动不动盯着叶孤城，似狼顾、如鹰瞪，良久才动了唇。

“你不是楚留香。”

叶孤城的言语埋在了杀气里，南宫灵更加笃定：“他身上绝不会有你这样的杀气。”

叶孤城冷冷道：“看来你的确当过楚留香的朋友。”

说的是当过，而不是现在是，只因为在他眼中，南宫灵表面真诚，却与自己的朋友暗中对，便不配再当楚留香的朋友。

杀朋友，自然与杀别人不同。

要光明正大，要堂而皇之地去杀。

如此方能显出尊重与诚意。

南宫灵却道：“敢问阁下易容成楚留香的样子，是想吓唬谁？”

叶孤城冷冷道：“你。”

南宫灵霍然向前，忽抚刀大笑：“阁下不愧是楚兄的朋友，说的话实在是很有趣。”

叶孤城：“朋友？”

南宫灵笑道：“我与楚留香相约之地，只有他知道。你若不是楚留香的朋友，他又怎会告诉你这个地方？你若不是他的朋友，又怎能先他一步而来？”

这听起来极有道理，几乎无懈可击。

叶孤城冷冷道：“你以为我是谁？”

南宫灵道：“我曾经见过你，自然看得出你是谁。”

语气如此笃定，连叶孤城都皱了皱眉。

他能来到这个时代，还会不会有别人来到这个时代？

难道这个南宫灵真的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

南宫灵的笑和他的人一样，似乎带有一股天生的自信，这自信是暂时击不垮的，因为他已具有足够的证据。

“瞧你的眼神，还有你带剑的样子，我若还猜不出你是中原一点红，只怕就该当个瞎子。”

叶孤城：“……”

龙九传音：“……瞎得好！”

同为剑手与杀人者，叶孤城的眼神如同山巅的积雪，中原一点红的眼神也似远山的寒冰，他们在眼神的坚定上达到了一致，在杀气的外放上几乎得到了同步。

可几乎只是几乎，叶孤城身上那股遥不可及的冷漠，远在天上而睥睨人间的孤高，还有造反造的理直气壮那股精气神，又岂能与人雷同？

可南宫灵毕竟只见过一点红一次。

他认错不奇怪。怪的是叶孤城的反应。

龙九本以为他会否认，或者干脆拔剑。可他居然都没有。

可能是因为他只给了一把铁片剑，而这铁片连剑鞘都没有，拔都不必拔，抽出来就是一抖，所以叶孤城没有贸然拔剑。

他虽是绝代剑客，自然也明白，用剑必得见血，否则何必动剑？

楚留香的内力轻功固然惊人，他的腕力却又有多好？是否适宜快剑？力道能贯穿几分？

这他都没有试过。

所以叶孤城只问：“中原一点红，如何？”

南宫灵一愣，龙九也跟着愣住，这是什么问题？

可叶孤城谁也没看，眼神仿佛往天上飘，这让龙九意识到，他其实不是在问南宫灵，而是直接问自己。

龙九立刻秘密传音道：“中原一点红是成名的杀手，他的剑极快。”

叶孤城眼神一热：“剑有多快？”

他旁若无人地问，好像根本没有把眼前的南宫灵放在眼里，这导致南宫灵的面色从极度的自信，过渡到稍微的自信，又转化为十分的疑惑。

龙九本想回个“很快”，一瞧见叶孤城的眼。

这眼神炙热得都可以去打铁了。

他赶紧一个激灵，把口风转过来：“远不如城主快！”

叶孤城眼神的热度一退。

但一点红的命似乎保住了。

可叶孤城接着又想起什么，旁若无人地问：“他的剑，好不好？”

第二道送命题！

龙九猛然醒悟，勉强道：“他的剑……只能说材质尚可！”

叶孤城目光一亮：“可比得上海外寒剑精英？”